点击上方“每日新报倾诉空间”爱上我~本期主持:阿德倾诉者:玉儿年龄:29岁职业:职员我老家很知名。不少人认识它,是因为那座监狱。 我对这里的印象,还是小时候一起风就满嘴吃土的羊肠小道。一年前,我回了家,这里依旧风尘仆仆。 我妈说我这是落叶归根:找个男人嫁了,生个孩子,这是女人该做的事。 我不想当落叶。那是老年人的自嘲。我是一只鸟。这些年在外头飞来飞去,倦了。甘心吗?花花世界当然好。那里有宽阔的大马路,川流不息的车流,行色匆匆的路人。站在天桥上,好像脚底踩着大都市的脉搏一样。 多苦多累,那个往前冲的劲儿,是我一直想要的。 毕竟那是我上大学的梦想啊——努力考学,奔向大城市,像电视剧里的上班族那样,高压缺觉却乐此不疲,穿着紧身套裙,挤进罐头似的地铁,开始一天的新生活。缺什么补什么,对吧?我永远记得班主任跟我说的话: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见过世面。 她在城市读了书,找了工作,不得不为了照顾父母,回到我们县城拿起教鞭。这不是她的主动选择,可毕竟见过了世面,也就认了命。 可我还悬着那颗心呢。我要去外边看看,过一过五光十色的生活。 我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在大城市,你找到了吗?按我的成绩,是可以保研的。我心里不大乐意,觉得继续啃书本,妨碍我在社会里长见识。 我提着行李箱去了上海,呆了五年多,然后坐上动车,扎根天津,又是两年。虽说是一南一北,隔着上千公里,可我认为,两座城市越来越像了——天际线被越来越高的大厦穿破,阳光洒在硕大的玻璃幕墙上,连路人们走路的速度都越发趋同。我像城市里所有的机会主义者那样,一窝蜂地涌向拥有巨大改革红利的地方,然后坐在并不宽敞的格子间里,希冀着有一天站在别人的肩膀上,看到窗外更美的景色。 我努力工作,拼命加班,摆出一副无怨无悔的态度——这是向我的同事和上司宣誓我的上进心——对一个从小地方来打拼的穷学生而言,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不值钱的时间。当然也是自欺。我不需要享受生活,或者说,努力工作就是另外一种享受,也是生活。 我得到了公司的认可。别人说越努力越幸运,我把这句话干脆当作座右铭。我的工资卡里开始有了少部分积蓄,我打给了家里人。我妈给我打电话,嘴上佯怒般地说我吃了太多苦,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我却能听得出她的惊讶——潜意识里,女孩就该认命的印象,被我的第一次汇款轻易击溃了。看起来是个好开始。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谈论感情。在外人看来,这似乎成了我的禁地。 其实我不是害怕,是觉得麻烦而已。上学时,不少姑娘的大好前途,都是坏在了谈恋爱这件事上。有人说,恋爱令人智昏。我不以为然——不谈恋爱,我也没见自己聪明多少。在我看来,但凡你爱上一个人,自觉不自觉地都会考虑诸多问题。除了他爱不爱我这个经典命题,还有什么要不要住在一起,房租费如何分担,下班要不要做饭,甚至引申到结婚在哪买房子,什么时候要孩子等一连串疑问。 在你胡思乱想的时候,工作上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用我一个姐妹的话说,明明有一个可以让你升值的业务培训在你眼前,你却不懂珍惜,把时间浪费在了陪对象喝酒看电影这些事上了。当时我的姿态,一定是一副谁也别来惹我的样子——我很忙,没有心情谈恋爱。那你如何排遣寂寞?寂寞是不忙的人创造的词汇。对一个连睡眠时间都在不断压缩的人而言,谈寂寞简直就是说笑话。 当时在我身边,应该也有一两个追求者吧。不过他们的心思,大多也寄托在工作上,恋爱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点缀。那天心血来潮,他们会送我一盒八喜,情人节还有恶作剧般的小花束。可当我拆穿了这些把戏,他们又像哥们儿那样,拍拍我的肩膀,满脸尴尬地逃离现场,然后消失于我的世界。 所以总结这段外来打拼的日子,感情的事如同蜻蜓点水。可能会有人受不了。26岁生日那天,我坐在上海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左右两边坐着我的两位好友。我们是一起租房的小伙伴,几年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磨合,让我从内心里感激她们对我的照顾。碰杯之后,我对着眼前的蛋糕许愿——希望新的一年顺顺利利。蜡烛熄灭的当下,有个念头忽然飘了出来——这时候要是有个对象该多好啊。 那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想法。这很奇怪,之前我觉得感情的事还很远,至少在我做好物质准备之后。现在突然心生盼望,也许是觉得自己老了。想到这里,竟然有了一点伤感——女人在大城市立足是多么艰难。想出人头地,你得牺牲最宝贵的青春。 从那之后,感情这件事,一下子在我心里发了芽。我第六感很准,觉得我很快就要遇见他。但这段感情是福是祸,我看不穿。他是谁?我们是在企业年会认识的。我们在一个行业,他算得上是我们公司死对头的一位高管。我对他第一印象蛮一般的,个头不高,人挺壮实的,脸上还挂着两朵高原红。 酒过三巡,他说自己刚从西藏自驾回来,然后翻起了手机里的相册给我们看。一张照片里,他坐在石砖垒成的土房门槛上傻笑,旁边还蹲着一只黑狗。他和狗的头顶,是晴空万里。 这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我记忆里,我小时候应该也照过一模一样的照片。尤其是照片里他满脸的无忧无虑,我似曾相识,却离得很远。 我们加了 我们拥吻在一起。头顶着星星,耳边是波浪拍打着礁石的沙沙响,我找不到比这更浪漫的事了。我对自己说,好好享受这一刻吧。那次旅行回来,我自然把他当作了我的男友,特别是想到这一点,我不由自主地幸福起来——所谓无依无靠,自从有了他,也都成了假象。 我们并没有同步——对他而言,我似乎还是一个可以玩到一块儿的好驴友。或者说,我的拘谨与无知,反而激发了他强大的保护欲和倾诉欲。我试图把他归纳为那种渣男,后来发现也不太对——除了在工作时严肃得像个陌生人,在计划出游以及在路上的时候,温柔体贴得又让我仿佛有了错觉。 在这种两极游走,我们好像都有点欲罢不能。我朋友告诉我,对他来说,可能也没有见过我这样的姑娘——也没有争取过更多的权益,却能在每一次出游过程中,扮演好最佳玩伴的角色。不是我太傻,就是我够精明。你怎么评价自己?我找了诸多理由。我要努力工作,平常日子拿来谈恋爱,实在浪费生命;比如这就是一场游戏,玩得起的人继续,玩不起的人出局。或者他就是在考验我,看我的耐性究竟有多坚强。考验通过了,也许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我很烦恼,干脆就不想了。纠结过要不要继续和他这样玩下去,等他电话一响,继续开开心心去整理行李箱。人很怪。要不说我妈总说我是贱骨肉呢。我喜欢他,也清楚他中意我,可我们谁也不想跳出来走过那一步,于是关系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往前走下去。 后来我偶然知道了实情:他已婚无子。我完全愤怒不起来,因为听到了后边的话:他妻子瘫痪在床近十年。感觉这个人隐情不少。我试图分析过自己的感受。我是一个对工作、对前途锱铢必较的人,对于感情,一直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自从出现了他,和他一起上路,我才发现生活当中,原来还有这样的美景。 按理说,我应该感谢他。可在我看来,这段时间我们这种似有若无的恋爱关系,也让我很是伤神。特别是知道了实情之后,我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一年多的第三者。这叫我如何是好呢?我要找他算账去,可我们的关系从未明朗化,他也没有对我说过什么应景的承诺。我若一笔勾销,那我就像是半路下车的乘客,要和他挥手作别了。那些美好的旅程,还有即将开始的旅程,也将离我远去。我又要像原来那样,一头钻进我的格子间,没日没夜打拼,只为成为城市人这个华而不实的身份。也许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解释。我站在他的角度,想了想处境:这十年他过得也不容易吧?感情被病情折磨得还剩下多少呢?想开始新生活,却不敢承诺任何事。想告别过去,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去年年末,我给他发了一条长 汽车发动的一刻,我落了泪——我的感情,被我藏得这样深,也这样真。编辑:白颖文不代表本报立场观点本版仅为个人倾诉每日新报倾诉空间倾诉(周五下午2:00-4:00)24小时倾诉短信平台:倾诉邮箱:qingsukong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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