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泸州电视台图文信息中心·泸州网
(酒城新报供稿)
“再磨叽,给我滚犊子!”
一个东北大汉儿一边骂儿子一边走出王选青的面馆,这是“巴蜀豆汤面”今天的第一拨客人,大多数时候,只有那只诡异的花猫悄无声息地踱过门口,一天三次,雷打不动。
呆坐在王选青旁边的是老家的五孃,沉默寡言,干瘪像一缕青烟,彷佛风一吹就要和着大骨汤飘出的热气飘到南京东路,而此时,她的眼睛的确掉到了南京东路,一个粗眉毛的大胸妹子拉着一个男老外正在攀谈,“巴蜀豆汤面”门口,是上海最繁华的地方,南京路、外滩、黄浦江……“巴蜀豆汤面”里头,是家乡,杨武坊、上下桥、陕西街,还有浓重的边城乡音,“看嘛买主:均致得很!甘绍完喽勒”。
老王夫妇在边城一条叫陕西街的老街上卖了快三十年豆汤面,从王选青记事开始,“二两带黄”“三两宽汤”“豆汤加臊”是比“吃果果,排排坐”还深入王选青记忆的童谣,以至于他张开说话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或“妈妈”,而是“豆汤”。靠着每天两百斤水面,老王夫妇供王选青在上海读完了大学。
毕业后,王选青按部就班地回到老家,进了一个父母口中旱涝保收的好单位,可是工作一年后,王选青却突然告诉老王和老王老婆:“这个工作球莫名堂,我要去上海,卖豆汤面。”这句话换来了老王的一声叹气和一张存折,老王从不用卡,他觉得钱还是放存折上踏实。
旁边的鸭血粉丝汤门庭若市,王选青想不通那玩意有什么可取之处,“这个豌豆不行,炖再久都不粉!”“饲料猪的肉做臊子,油水都没求得!”这是老王夫妇来上海当“巴蜀豆汤面”技术指导时,说的最多的话,所以他们回去后,坚持定期给“巴蜀豆汤面”寄来豌豆和干海椒面,但即使再这样师出名门,原料正宗,“巴蜀豆汤面”也扭转不了愈发颓唐的局面,“天天打牌天天输,天天开起天天亏。”
“二两豆汤,宽汤,带黄。”一句软糯的川普传来,王选青抬头一看,一个年轻女子,长发及肩,腰身纤细,上围却又颇丰满,一件低胸黑色丝绒T恤无限强化了她雪白的胸部线条,可能因为背又窄又薄,她的身材奇异地混合了少女和少妇兼具的特质,鹅蛋脸上,小鼻子和边城特有的大眼睛,没有眼泪却也彷佛装满清水,好像头稍微一动就要随时溢出来一样,眉毛高高往上挑,生来就十分挑衅,她就这样撅着嘴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大喇喇地吼了声:“狗日的王选青!”
王选清阅女无数,但真正扎根心底不放松坚韧不拔情有独钟的女人有且从来只有一个——小学同学张乐乐,从初识第一天起,王选青就乐此不疲地向张乐乐靠拢,当女班干部的爪牙,当女高中生的哥们儿,追随她到上海读大学。
张乐乐和大多数边城美女一样,外表泼辣,开放,内心却极为传统,宁缺毋滥,不遇到心仪对象绝不肯丝毫就范,大学快毕业时,张乐乐突然告诉王选青,“王选青,我遇到一个上海男人,对我只有弄个好咯,我要克和他结婚了!”然后一脸憧憬地走进大上海的怀抱,从此,果断地和王选青断了联系,她说自己对老公忠贞到不能容忍一个爱过自己的男人还出没左右。
“你……你要加豆豆不?”王选青惊诧地不知该说什么好,“王选青,你还喜欢我不?”王选青差点没把手机掉地上。
这是南京路上一间颇具老上海风味的宾馆,房间里有一个大大的壁炉,墙上挂着一幅劣质的油画,画上几个穿旗袍打胭脂的女子表情诡异,齐刷刷地站成一排,王选青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根本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过去,这一切只存在于他的幻想中、春梦中、亦或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那种假设中,但现在,这真的成了现实;张乐乐就靠在一边,穿着一件黑色蕾丝睡裙,在灯光下,愈发衬得皮肤特别的白,她默默地抽着一根烟,烟雾缕缕,在王选青眼前氤氲出一个完整的画面,那是小时候,张乐乐每次去老王家吃豆汤面,都要用筷子把面条绕成一大圈,然后大口地吹啊吹。(未完待续)
作者泸州电视台《小陈说吧》主持人陈亭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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